第(2/3)页 沈回没有躲,就那样站着默默承受着来自母亲的怒火。 可他的默默承受没有等来东靖王妃怒火消散,反而让她更加愤怒。 柔弱旧疾复发的女人,突然就生出了力气,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,冲到沈回面前,对他拳打脚踢地发泄。 “又是这副死样子,每次本王妃和你说话就是这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。难道本王妃在你心里就连一个外人都比不上?” “母亲,不属于您的东西,不必强求。”沈回抬眸,一双眸子平静得近乎冷漠,静静注视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妇人。 “啪!”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,东靖王妃的指甲划过他冷白的脸颊,留下五道狰狞的红痕。 “放屁!这叫不孝!” 她喘着粗气,胸口剧烈起伏。 “我是东靖王妃,我想笼络夫君、打压外面的贱人,有何错?我不过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站在我这边,又有何错?怎么就成了强求?” “不孝子!真是前世作的孽!你滚出去!滚到外面站着,好好反省!” 无月的夜,后半夜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。 冰冷的雨水砸在沈回身上,将他的衣袍淋得透湿,寒意顺着骨髓蔓延开来。 次日弘文馆开蒙。 温渺渺和苏影珩都没有来。 昨日温府秋宴,让这贵族圈顶级的两名天骄生活发生了改变。 千娇万宠长大的温首辅千金温渺渺,一朝从嫡长女沦为二小姐,骤然的身份落差怕是一时难以接受,以及不为外人告知的缘由,以病为由告了假。 盛宠十几年的淑贵妃不知触怒了哪条龙颜,被废封号打入冷宫,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二皇子受其牵连,也闭门不出。 而刚从北境归来、初入京城贵族圈的沈世子,同样缺席,没有来到弘文馆授课。 下了课,大家都在私下里议论着。 “你听说了吗?昨晚东靖王妃被沈世子气病了!” “那沈世子怕是失了心疯,竟不向着亲娘,反倒处处护着那个私生女!” “沈世子素来不孝,我早有耳闻。” “昨日温府宴上你没瞧见?他护着苏秀儿那模样,简直像条摇尾乞怜的狗!” “我也是头回见这种人,不亲近生母,反倒和父亲的私生女黏糊,说不定……他对苏秀儿的娘也极尽讨好呢!” “他大概这样做,也是为了讨好东靖王吧。谁不知道东靖王妃平民出身,娘家对她没有任何助力。他不和父亲一条心,往后如何继承王府家业?唉,终归是太自私。” 经过秋宴,苏秀儿踏进弘文馆的那一刻,就清晰地感觉到,大家的态度对她不一样了。 见到她时会主动问好,朝她行礼,但转过身同样还是能听到有人在偷偷揣测、小声议论。 苏秀儿穿过林荫小道,原本是去找沈回,没有找到人,反而听到这些对话时,心中一紧。 原来昨晚东靖王妃突然旧疾复发,是因为她的出现气病的。 但说沈回不孝,她却是不相信。 经过这久的时间相处,沈回得为人,她非常清楚。 沈回正直,讲义气,自有一股风骨,绝不可能为了权势一味讨好父亲,而不管母亲的死活。 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。 苏秀儿眼睛一亮,同时也实在不理解,这东靖王妃府发生的事情,如果没有人刻意外传,短短一天时间之内怎么会议论纷纷。 沈临绝不可能会往外传自己夫妻不睦。 沈回也不可能传自己不孝。 东靖王府就三位正经主子,排除两个不可能,那就只剩下东靖王妃了。 究竟是因为什么,才让东靖王妃有这么大的敌意,让人四处传播自己儿子不孝。 不孝可是重罪,要被人戳脊梁骨的。 苏秀儿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思考,眉头都快要打结了,发现事情不是一般的复杂。 “秀儿,刚刚下课一眨眼你就不见了,没想到你在这里!”段诗琪远远瞧见苏秀儿站在树荫下发呆,隔着距离就跑了过来。 她这一喊,把没有发现苏秀儿,刚刚还在议论苏秀儿和沈回的人吓了一跳。‘ 他们连忙往苏秀儿这边看了一眼,脸色瞬间吓得惨白,唯恐慢了一步地跑开。 “咦,他们这些人是见鬼了吗?跑这么快?”段诗琪瞧见好几位和她背道而驰的同窗,无辜地撇了撇嘴。 苏秀儿这会没有心思追责算账,她拉住段诗琪。 “诗琪,你从小生活在京城,有没有听说过沈回和东靖王妃的关系?东靖王他和东靖王妃关系又如何?” 段诗琪闻言笑着看向苏秀儿:“秀儿,你考虑好,要认东靖王妃这个爹了?我也觉得东靖王比温大人好。你要是认温首辅做爹,以后少不得要和温渺渺面对面,烦都能把人烦死。” 苏秀儿摇头否认,把刚才大家对沈回的议论说了出来。 “舅舅属意的姐夫是东靖王,舅舅绝对不可能让我娘做外室,或者让东靖王休妻再娶。所以我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古怪!” 段诗琪听了苏秀儿的分析,也认同地点了点头:“听你这么一说,是很古怪。” 第(2/3)页